升學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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升學宴
李闌青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，不能把人白當司機。
韓休問：“最近你那個同事還和以前一樣嗎？”
李闌青答：“肯定一樣啊，性格很難轉變的，我習慣了，沒必要和他生氣，煩他的也不止我一個人，和玩得好的同事一起吐槽他也挺爽的，我們有時候中午沒事聊天聊著就會開始吐槽他，特別好玩。”
有點渴了，李闌青從包裏拿出一瓶水，瓶蓋太緊了，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擰開，恰好這時候在等紅燈，她就這麽把水往他的方向一遞。
電話來了，拿起手機一看是李蕭藍，按了接聽，右手舉起手機，左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，然後水又回到了他手上。
“餵，姐，我現在才吃完飯，你看全是一些沒有熱量的素菜，嘴巴都沒味，可憐不憐。”
“可憐啊。”本來就很瘦，今天看她，李闌青發現她臉都瘦了一大圈，“你知道我們今天晚上吃了什麽嘛？”
“等等。”李蕭藍眼睛非常尖，“你坐的誰的車。”
李闌青調轉鏡頭，對準他：“韓休啊，他今天送婆婆還有鏡一過來，我們晚上一起吃的飯。”
把鏡頭對準後座：“你看，鏡一。”
在屏幕另一邊，李蕭藍看得非常眼紅：“哦，我的姐，你終於舍得從你的學校回家了，我居然不在，啊，這麽重要的時間我居然不在，我們三姐妹都不能合體啦。”
“太不巧了。”沈鏡一放下手機，湊近鏡頭，“好可憐哦，吃草，我們今天晚上吃了烤鴨還有各種好吃的。”
“啊，可惡，可惡，等我節目結束，我要大吃特吃。”條件限制，李蕭藍只能對著空氣打拳。
李闌青把鏡頭轉回來：“還好吧，在那過的，不然我找個時間和鏡一過去看你，能去探望嗎？”
沈鏡一忙著回消息，電話一打過來立馬掛掉：“是啊，買一大堆好吃的去看你。”
“封閉訓練啊，我的姐姐們。”李蕭藍欲哭無淚，“手機都沒時間玩，都是一群瘋狂內卷的人，你卷，有人比你更卷，一個星期準備一首歌，下一場抽簽PK，現場投票，輸了就回家，我可不想回家，啊啊啊抓狂。”
“沒事嘞，盡力就好。”李闌青也幫不上忙，也不想給她過高的期待，這樣只會讓她更焦慮，“總決賽總會讓家裏人去看，到時候全家都去給你加油，記得給我們寄票。”
“那肯定的。”李蕭藍是一個無情的吃飯工具，“好了，今天就先聊到這，我吃完飯得去和他們一起排練哦，愛你們哦。”
李闌青和沈鏡一對著鏡頭飛吻：“愛你，愛你。”
打完電話，李蕭藍並沒有結束，她看到姜同暉給他發的信息，直接一個電話撥過去省事：“咋了，你今天又emo了，為什麽總是找我，你覺得你想當我姐夫，找我出謀劃策，我會很開心是吧。”
姜同暉有理有據：“不是，那我也找不了別人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，也沒人比你更了解李闌青，我不找你找誰。”
李蕭藍把手機放在鋼琴架上：“好，姐時間有限，長話短說。”
“你姐和那個叫韓休的最近關系是不是很好。”
李蕭藍眼前閃過韓休側臉和他拿水的手：“我最近在閉關，也不是很清楚，你是怎麽發現的。”
“他們今天吃飯的時候發消息，看起來關系還不錯，在我看來，韓休一定喜歡你姐姐。”
李蕭藍指尖在鋼琴鍵上落下幾個音：“哦，喜歡就喜歡唄，喜歡我姐的男人多了去了，每一個你都要這麽焦慮，那你得慌張死了。”
“不一樣，我能很明顯地感受到李闌青和他之間的氛圍有些不一樣。”
李蕭藍利落地彈奏：“所以呢，你應該知道我姐對你沒想法吧，她要是和別人在一起，你要怎麽辦？”
“在一起不等於不結婚，結婚也可以離婚，等我畢業工作了，有能力了，我想我會有機會的，那時年齡就不是問題。”
“服了你了，還挺執著的。”李蕭藍對他另眼相看，“你最好是做和說一致，別光嘴上說著好聽，還有你有沒有想過，她一直和一個男的在一起，很愛對方，愛到結婚生孩子，一輩子不分開怎麽辦。”
這也正是姜同暉所擔心的事情：“我不知道，我想，為什麽一個女人只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，如果那樣的話，我可以……”
“哦吼，你也真敢想，為愛做小三，還是小老公。”李蕭藍彈錯了幾個音，“不聊了，我要去訓練了。”
掛了電話，李蕭藍盯著她姐的頭像盯了一會兒。
李闌青點開聊天界面，看到一行小字，李蕭藍拍了拍我的小腦瓜說到賬一千萬。
車子停穩後，慢悠悠解開安全帶，李闌青不慌不忙：“那我們就先回去了，你註意安全。”
韓休：“好。”
下車後，李闌青和她手挽手一起朝出租屋走去，看到她手機閃個不停，便說：“又來了，不理他嗎？”
沈鏡一依然掛掉電話：“不理。”
李闌青了解他們的故事，今天親眼看見也摸索兩人的相處模式，以及對面那人的性格，她問：“他不會發瘋吧。”
沈鏡一臉上毫無波瀾，非常平靜地說道：“應該在發瘋吧。”
李闌青算淡定，和她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。
因為身世，她這位表妹從小性格淡漠，屬於不食人間煙火的類型，在外人看起來破碎柔弱，但只有家人才知道她有一顆無比強大的心臟。
到了家進了屋，沈鏡一才終於接起電話，聽到對面說。
“為什麽不接電話。”
“你在哪，誰的家，周圍有男人嗎？”
沈鏡一聽他說話之後才出聲：“我在我姐這，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男人家裏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開視頻吧。”
沈鏡一轉了一圈，然後才將鏡頭對準自己：“看到了嗎，我姐姐。”
“你好。”看過他的照片，李闌青第一次和他真人互動，長相很斯文，結合他剛才的話術，非常符合斯文敗類，對著鏡頭跟他打招呼，“她今天和我睡哦，可以放心了吧。”
“你好，我是賀徵，沈鏡一的男朋友。”
和他象征性地聊了幾句，李闌青就去洗澡了，出來時她才剛剛掛了電話，八卦心起：“他平時控制欲也這麽強的嗎？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沈鏡一有點煩惱也有點樂在其中，“不過我挺喜歡看他發瘋的樣子，挺好玩的所以有時候會故意不接電話。”
好吧，李闌青本來還有點擔心呢，這下什麽顧慮都沒有，再厲害再有手段的男人碰上沈鏡一都只有被她玩的份。
“好香啊，姐。”沈鏡一抱住她，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，從小就很黏她，“你用了什麽牌子的沐浴乳。”
“你等會兒進去洗澡就知道。”李闌青幫她理了理頭發，“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一點病態且變態的心理。”
“有啊，他就是有病啊，剛開始我認識他的時候還很正常。”沈鏡一坦然道，“可當實習期結束我跑了之後，他就暴露出他的本性了，要是他和普通男人一樣我或許也不會喜歡他吧，我就喜歡他對我占有欲過強，眼裏只有我，沒有就活不下去的狀態，很刺激。”
“是挺刺激，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懷疑你有病。”
“誰還沒病，姐姐，這個世界上正常人不會很多的，多少都有點病，我跟你說，實習的時候他總是找機會和我單獨相處，我看出來了就順著他的意思和他暧昧，我表面上微笑說好，其實離職前一天故意全部都拉黑，買好車票回家，等他自投羅網，第二天就被他在車站攔下來，一路帶我回他的家，看起來非常迫不及待，一回到家，他一扯領帶，西裝革履，哇哦，真的很澀，我一下就愛上了。”
李闌青看著她的眼神有點迷離：“哦，你喜歡這樣的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沈鏡一捧著臉，“就是，我真的很怕他在避孕套上動手腳，他怕我離開他，所以想把我關在家裏，還說有了小孩就有牽掛就再也離不開。”
李闌青聽得一上一下：“這不是小病，這是大病吧，他是不是變態啊。”
“也就是嘴上說吧，他不敢這樣做的，聽到他說這樣的話，我其實心裏也蠻爽，這讓我感覺到他很在乎我。”沈鏡一，“健康的戀愛固然好，但扭曲的戀愛更值得一試。”
“好吧，你們絕配。”這兩人就是棋逢對手，合拍得很，李闌青再也沒有顧慮，“你覺得好就好。”
“那你呢。”沈鏡一開始八卦她，“你和韓休是怎麽回事，我看你們默契得很。”
“還好吧。”
“你覺得他怎麽樣。”
“挺好的。”
“你喜不喜歡他，我覺得他有一點喜歡你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李闌青怎麽感覺不到，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，“和他相處挺舒服的，不至於說喜歡吧，或許以後因為某一個點我就對他心動了呢，但也說不定不會。”
韓休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喜歡以及類似的話，但通過一些動作李闌青看出來了，他在自己面前有表現。
他的行為不是很直接，也沒有越過線，因此李闌青不會很有壓力。
目前他們的關系還是朋友。
總而言之，她不會排斥他的接近，至於未來是怎樣，還得看未來。
#
幾天之後是姜同暉的升學宴。
2024年7月29日，天氣晴，在線人數3125。
“是不是和你們那時候的升學宴比無聊多了，就只是吃一頓飯而已，並沒有其他熱鬧的活動。”
【明·子謙：確實，鄉試放榜之後會邀請新科舉人和官員一起參加鹿鳴宴，有各種活動，蠻有趣的。】
【宋·三郎：呦呦鹿鳴，食野之蘋。】
【曾鞏：我這一屆的鹿鳴宴因為知府覺得舉辦太貴而取消了，還好我邀請老師歐陽修和舉人們在我的興魯書院簡單舉辦了一場，不然多遺憾。】
【白居易：哈哈有誰還不知道，慈恩塔下提名處，十七人中最少年，十七人一起參加殿試，我最年輕。】
【孟郊：春風得意馬蹄疾，一日看盡長安花，誰登科及第之後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。】
【杜牧：東都放榜未花開，二十三人走馬回，秦地少年多釀酒，已將春色入關來。】
【韋莊：回首便辭塵世去，彩衣新換六銖衣，我科舉及第已是花甲之年啦。】
【溫庭筠：好，就我考不中是吧。】
【李商隱：嗯，誰讓你當槍手，一次考試替八個人作弊。】
【溫庭筠：……】
【劉永：兄弟，黃金榜上，偶失龍頭望，才子詞人，白是白衣卿相，青春都一餉，忍把浮名，換了淺斟低唱。】
【溫庭筠：好好好。】
哇哦，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故事呢，李闌青也算是開了眼，其實有些詩人也是普通人，因為才氣和歷史的緣故，現代人看他們加了很多濾鏡。
所以，了解的過程其實也算是一個去魅的過程，不過能在歷史上留下姓名的名人也還是厲害，也正因為有他們歷史才能前進，不然也沒有現在的快樂時光。
今天吃的是海鮮，像椒鹽皮皮蝦、香辣梭子蟹、芥末羅氏蝦、白灼蛤蜊等等一些食物，挺好吃的。
“有點事，寶貝。”明明結婚之前和結婚之後的生活也沒什麽區別，可姜瑞月就是很忙，一個月她倆也見不了幾面，還真是有點愧疚，“說好的，今天下去一起玩，又得爽約了。”
“心裏有我就可以啦，說那麽多幹嘛。”即使不見面不聊天，李闌青也不會認為她們的感情減弱，“你忙你的去吧，正好我可以回去躺。”
姜同暉勇敢上前：“我送你吧。”
姜瑞月也是給他制造點機會：“也好給我送到門口。”
姜同暉：“肯定。”
“等一下，我和她聊幾句。”姜瑞月想來想去還是抽點時間關於弟弟的事和她聊一聊，“一直都不好意思和你說這件事，總感覺有點怪怪的，沒想到那種弟弟喜歡上閨蜜的小說情節會發生在我們身上。”
李闌青並不是很意外：“你什麽時候知道的。”
姜瑞月：“我結婚，你給他打領帶的時候，他會打，我了解他所以我一下就看出來了，這小子挺會藏的。”
“比我早。”李闌青也知道她什麽想法，不和她捅破也是想讓她自己處理，“剛開始還挺難接受的，你也知道他在我心裏就跟我親弟弟一樣，他說喜歡我的時候我真的大腦一片空白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姜瑞月說，“不過，你別打我，其實我蠻開心的，以我倆的關系，你要是和我弟在一起，我們就是真的一家人了，我弟這個人三觀正，人也不錯，而且肯定不會發生什麽惡婆婆欺負媳婦的事，你信不信這件事我爸媽知道，他們馬上就要上門和你爸媽商量訂婚的事。”
李闌青：“我肯定信啊。”
姜瑞月：“你千萬不能被我們的關系幹擾，以你的感覺為主，我想知道，目前你對他是什麽心思。”
不能再拖下去，李闌青拒絕過他很多次，想了想還是得和他說清楚，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怎麽開口比較好。
“我姐和你說了什麽？”姜同暉非常緊張，心跳得也很快，他有直覺她會再次把自己推開，所以在她開口之前必須掌握主動權，“你不說我也知道，是不是我讓你煩惱了。”
“不是煩惱，喜歡是正向感情，不能把它隨便定義成一種負面情緒。”李闌青不想因為這件事給他帶來陰影，“你喜歡我，這件事會讓我有一點苦惱，是因為我們的關系特殊，除此之外喜歡本來就是一種令人愉悅的認同感，沒有人會排斥他人對自己的喜歡。”
很正式很官方的話，姜同暉知道他在照顧自己的情緒，他不是那麽脆弱的人，他也不想聽這些，他抓住重點說：“那你現在還把我當小孩嗎？”
李闌青腦中浮現出那天他送自己回家的場景，此時，站在她面前的他，身材高大挺拔，是一個有攻擊性的男人：“沒有。”
姜同暉有些開心，回到正題上說：“你現在和我說這些，還是要拒絕我是嗎？”
“是的。”李闌青看著電梯顯示屏不斷上升的數字說，“我把你當成年人來看待，但我們的年齡差距是忽略不了的，還有一些其他的因素，你也知道你要去外地上大學，日子一天天過，很多事情都會不同。”
姜同暉還是不想聽他們都已知的事，再次抓住重點：“撇去這些，如果我只是普通的追求者，你會考慮我嗎？”
李闌青陷入了沈默。
到達樓層後，她往外走。
換一個條件，她會不會考慮他，一個年輕有責任心會開導她還長得好看的男人在追求自己，她肯定不會無動於衷。
在她糾結的時候，答案也同步給出。
“會的，是嗎？”姜同暉替她回答，“因為我們的關系，你根本沒有辦法去說服自己以正常的眼光來看待我，無論我做什麽，你都會推開我完全把我擋在門外，而當條件不一樣了，我是符合你的審美也在你的擇偶標準裏是嗎？”
李闌青眨了眨眼，事情沒有她的預料之中。
姜同暉低下頭，望著她的眼睛：“是嗎，李闌青。”
李闌青很想撒謊，但必須得承認：“是。”
姜同暉高興壞了。
李闌青又說：“我說是，是會開始考慮你，而不是喜歡你。”
“這對我足夠了。”姜同暉就是想聽她親口承認，這說明他才不是沒有一點機會，好不容易有這麽好的機會，他不能就這樣放棄掉，“我們要不要嘗試一下。”
李闌青不知道他要搞什麽，在門口停下來：“嘗試，什麽嘗試。”
“從牽手開始，看看我們都有什麽感覺。”姜同暉拉起她的手，“別想著先拒絕，試試看，好嗎？”
指尖相交，手心相觸。
姜同暉慢慢引導她：“你看著我，看著我的眼睛。”
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，距離這麽近，再加上有肢體接觸，李闌青又不是清心寡欲的道士。
背靠在墻上，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從那一端傳過來，打亂了自己的心跳節奏。
他的眼睛很清澈，透過他明亮的眼珠能看到自己的倒影。
狹小的空間內，氣溫也因為急促的呼吸開始升溫，相握的手也在發燙，李闌青感覺自己在出汗。
“好。”這一環節姜同暉沒有進行很長時間，也沒有給她喘息的空間，松開手，雙手張開將她擁入懷中，這一次是緊緊相擁。
因為體型差，李闌青完全被他包裹住。
他身體的溫度很高，就像暖爐一樣，因為擁抱他們緊密貼合在一起，她能聽見她心臟強有力地跳動聲，很像鼓聲。
她想起那天他給自己的擁抱，對心情低落的李闌青來說那是安慰，也讓她覺得他是可以信賴的人。
第二個環節進行到這裏結束。
和她分開，姜同暉對她微微一笑，主動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，俯身湊近，提前告知：“最後一個環節，我等下會親你。”
是太熱了嗎，李闌青腦子很混沌，感覺被他催眠了一樣，腦子和身體被他牽著走，是她太久沒有談戀愛了嗎？她居然生出隱隱期待的錯覺。
想要一個對你示好的男人真的有點困難。
她又不是什麽定力很強的人。
但她依然記得拒絕：“這不合適。”
“有理由嗎？”
“我們又不是情侶。”
姜同暉：“不是情侶，接吻又不犯法，你不應該有心理負擔，反正我們的關系已經這樣了，就算接吻又能怎麽樣了。”
別這樣說，李闌青真的會堅持不住，她並不想和他發展成情侶關系，可真的很難拒絕。
她還摸著他的腰，腰腹很緊實，這個手啊怎麽就拿不下來。
“你的臉紅了，姐姐。”
李闌青手一收回，雙手的手被貼著臉頰：“是太。”
“是太熱了是嗎？”姜同暉將她的手緩慢放下，讓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腰，右手貼上她的臉頰，“就試一試可以嗎？”
李闌青仰頭看著他，他們的距離近在咫尺，她清楚地看到他額頭上的汗珠。
拒絕啊，她又很期待是怎麽回事。
“年輕可以不是缺點，也可以是優點。”姜同暉在她耳邊道。
同時，李闌青感覺到唇上一熱。
姜同暉沒有多冒犯，和她拉開距離觀察著她的反應：“你感覺好嗎？”
李闌青感覺到非常羞恥，臉上好燙，視線一下移就看到他的嘴唇，有點紅，沾染到了她的口紅。
姜同暉手指抵著她的唇，一邊做著深呼吸，他感覺身體裏的血往下翻湧，聲音暗啞：“還不錯是嗎，你不說話，我就繼續。”
心裏有一股很強的沖動，李闌青不想這麽被動和壓抑，年紀小怎麽了，只要是單身誰都可以在一起，她到底在忍耐什麽。
罪過，罪過，同樣的路你已經走了一遍，不能再重蹈覆轍。
姜同暉揉搓著她的嘴唇，輕輕按壓讓她微微張嘴：“這次我可以伸舌頭嗎？”
在他說話時，李闌青不得不去註意他的舌頭，舌尖粉紅，顏色很好，一看身體就很好。
完蛋了，李闌青，你在想什麽？
李闌青在搖擺：“不可以。”
姜同暉鉆空子：“那像剛剛那樣就可以。”
李闌青真是拿他沒辦法，他能這樣，她自己也在縱容啊，他那麽聰明肯定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。
“你們在做什麽？”
在她無比糾結是否要破開她自己創造的結界時，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。
李闌青往右看，怎麽來的人偏偏是韓休。
在她腦子瘋狂運轉時，脖側上落下一個濕吻。
李闌青真的是要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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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闌青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，不能把人白當司機。
韓休問：“最近你那個同事還和以前一樣嗎？”
李闌青答：“肯定一樣啊，性格很難轉變的，我習慣了，沒必要和他生氣，煩他的也不止我一個人，和玩得好的同事一起吐槽他也挺爽的，我們有時候中午沒事聊天聊著就會開始吐槽他，特別好玩。”
有點渴了，李闌青從包裏拿出一瓶水，瓶蓋太緊了，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擰開，恰好這時候在等紅燈，她就這麽把水往他的方向一遞。
電話來了，拿起手機一看是李蕭藍，按了接聽，右手舉起手機，左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，然後水又回到了他手上。
“餵，姐，我現在才吃完飯，你看全是一些沒有熱量的素菜，嘴巴都沒味，可憐不憐。”
“可憐啊。”本來就很瘦，今天看她，李闌青發現她臉都瘦了一大圈，“你知道我們今天晚上吃了什麽嘛？”
“等等。”李蕭藍眼睛非常尖，“你坐的誰的車。”
李闌青調轉鏡頭，對準他：“韓休啊，他今天送婆婆還有鏡一過來，我們晚上一起吃的飯。”
把鏡頭對準後座：“你看，鏡一。”
在屏幕另一邊，李蕭藍看得非常眼紅：“哦，我的姐，你終於舍得從你的學校回家了，我居然不在，啊，這麽重要的時間我居然不在，我們三姐妹都不能合體啦。”
“太不巧了。”沈鏡一放下手機，湊近鏡頭，“好可憐哦，吃草，我們今天晚上吃了烤鴨還有各種好吃的。”
“啊，可惡，可惡，等我節目結束，我要大吃特吃。”條件限制，李蕭藍只能對著空氣打拳。
李闌青把鏡頭轉回來：“還好吧，在那過的，不然我找個時間和鏡一過去看你，能去探望嗎？”
沈鏡一忙著回消息，電話一打過來立馬掛掉：“是啊，買一大堆好吃的去看你。”
“封閉訓練啊，我的姐姐們。”李蕭藍欲哭無淚，“手機都沒時間玩，都是一群瘋狂內卷的人，你卷，有人比你更卷，一個星期準備一首歌，下一場抽簽PK，現場投票，輸了就回家，我可不想回家，啊啊啊抓狂。”
“沒事嘞，盡力就好。”李闌青也幫不上忙，也不想給她過高的期待，這樣只會讓她更焦慮，“總決賽總會讓家裏人去看，到時候全家都去給你加油，記得給我們寄票。”
“那肯定的。”李蕭藍是一個無情的吃飯工具，“好了，今天就先聊到這，我吃完飯得去和他們一起排練哦，愛你們哦。”
李闌青和沈鏡一對著鏡頭飛吻：“愛你，愛你。”
打完電話，李蕭藍並沒有結束，她看到姜同暉給他發的信息，直接一個電話撥過去省事：“咋了，你今天又emo了，為什麽總是找我，你覺得你想當我姐夫，找我出謀劃策，我會很開心是吧。”
姜同暉有理有據：“不是，那我也找不了別人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，也沒人比你更了解李闌青，我不找你找誰。”
李蕭藍把手機放在鋼琴架上：“好，姐時間有限，長話短說。”
“你姐和那個叫韓休的最近關系是不是很好。”
李蕭藍眼前閃過韓休側臉和他拿水的手：“我最近在閉關，也不是很清楚，你是怎麽發現的。”
“他們今天吃飯的時候發消息，看起來關系還不錯，在我看來，韓休一定喜歡你姐姐。”
李蕭藍指尖在鋼琴鍵上落下幾個音：“哦，喜歡就喜歡唄，喜歡我姐的男人多了去了，每一個你都要這麽焦慮，那你得慌張死了。”
“不一樣，我能很明顯地感受到李闌青和他之間的氛圍有些不一樣。”
李蕭藍利落地彈奏：“所以呢，你應該知道我姐對你沒想法吧，她要是和別人在一起，你要怎麽辦？”
“在一起不等於不結婚，結婚也可以離婚，等我畢業工作了，有能力了，我想我會有機會的，那時年齡就不是問題。”
“服了你了，還挺執著的。”李蕭藍對他另眼相看，“你最好是做和說一致，別光嘴上說著好聽，還有你有沒有想過，她一直和一個男的在一起，很愛對方，愛到結婚生孩子，一輩子不分開怎麽辦。”
這也正是姜同暉所擔心的事情：“我不知道，我想，為什麽一個女人只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，如果那樣的話，我可以……”
“哦吼，你也真敢想，為愛做小三，還是小老公。”李蕭藍彈錯了幾個音，“不聊了，我要去訓練了。”
掛了電話，李蕭藍盯著她姐的頭像盯了一會兒。
李闌青點開聊天界面，看到一行小字，李蕭藍拍了拍我的小腦瓜說到賬一千萬。
車子停穩後，慢悠悠解開安全帶，李闌青不慌不忙：“那我們就先回去了，你註意安全。”
韓休：“好。”
下車後，李闌青和她手挽手一起朝出租屋走去，看到她手機閃個不停，便說：“又來了，不理他嗎？”
沈鏡一依然掛掉電話：“不理。”
李闌青了解他們的故事，今天親眼看見也摸索兩人的相處模式，以及對面那人的性格，她問：“他不會發瘋吧。”
沈鏡一臉上毫無波瀾，非常平靜地說道：“應該在發瘋吧。”
李闌青算淡定，和她相比還是小巫見大巫。
因為身世，她這位表妹從小性格淡漠，屬於不食人間煙火的類型，在外人看起來破碎柔弱，但只有家人才知道她有一顆無比強大的心臟。
到了家進了屋，沈鏡一才終於接起電話，聽到對面說。
“為什麽不接電話。”
“你在哪，誰的家，周圍有男人嗎？”
沈鏡一聽他說話之後才出聲：“我在我姐這，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男人家裏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開視頻吧。”
沈鏡一轉了一圈，然後才將鏡頭對準自己：“看到了嗎，我姐姐。”
“你好。”看過他的照片，李闌青第一次和他真人互動，長相很斯文，結合他剛才的話術，非常符合斯文敗類，對著鏡頭跟他打招呼，“她今天和我睡哦，可以放心了吧。”
“你好，我是賀徵，沈鏡一的男朋友。”
和他象征性地聊了幾句，李闌青就去洗澡了，出來時她才剛剛掛了電話，八卦心起：“他平時控制欲也這麽強的嗎？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沈鏡一有點煩惱也有點樂在其中，“不過我挺喜歡看他發瘋的樣子，挺好玩的所以有時候會故意不接電話。”
好吧，李闌青本來還有點擔心呢，這下什麽顧慮都沒有，再厲害再有手段的男人碰上沈鏡一都只有被她玩的份。
“好香啊，姐。”沈鏡一抱住她，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，從小就很黏她，“你用了什麽牌子的沐浴乳。”
“你等會兒進去洗澡就知道。”李闌青幫她理了理頭發，“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一點病態且變態的心理。”
“有啊，他就是有病啊，剛開始我認識他的時候還很正常。”沈鏡一坦然道，“可當實習期結束我跑了之後，他就暴露出他的本性了，要是他和普通男人一樣我或許也不會喜歡他吧，我就喜歡他對我占有欲過強，眼裏只有我，沒有就活不下去的狀態，很刺激。”
“是挺刺激，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懷疑你有病。”
“誰還沒病，姐姐，這個世界上正常人不會很多的，多少都有點病，我跟你說，實習的時候他總是找機會和我單獨相處，我看出來了就順著他的意思和他暧昧，我表面上微笑說好，其實離職前一天故意全部都拉黑，買好車票回家，等他自投羅網，第二天就被他在車站攔下來，一路帶我回他的家，看起來非常迫不及待，一回到家，他一扯領帶，西裝革履，哇哦，真的很澀，我一下就愛上了。”
李闌青看著她的眼神有點迷離：“哦，你喜歡這樣的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沈鏡一捧著臉，“就是，我真的很怕他在避孕套上動手腳，他怕我離開他，所以想把我關在家裏，還說有了小孩就有牽掛就再也離不開。”
李闌青聽得一上一下：“這不是小病，這是大病吧，他是不是變態啊。”
“也就是嘴上說吧，他不敢這樣做的，聽到他說這樣的話，我其實心裏也蠻爽，這讓我感覺到他很在乎我。”沈鏡一，“健康的戀愛固然好，但扭曲的戀愛更值得一試。”
“好吧，你們絕配。”這兩人就是棋逢對手，合拍得很，李闌青再也沒有顧慮，“你覺得好就好。”
“那你呢。”沈鏡一開始八卦她，“你和韓休是怎麽回事，我看你們默契得很。”
“還好吧。”
“你覺得他怎麽樣。”
“挺好的。”
“你喜不喜歡他，我覺得他有一點喜歡你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李闌青怎麽感覺不到，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，“和他相處挺舒服的，不至於說喜歡吧，或許以後因為某一個點我就對他心動了呢，但也說不定不會。”
韓休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喜歡以及類似的話，但通過一些動作李闌青看出來了，他在自己面前有表現。
他的行為不是很直接，也沒有越過線，因此李闌青不會很有壓力。
目前他們的關系還是朋友。
總而言之，她不會排斥他的接近，至於未來是怎樣，還得看未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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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天之後是姜同暉的升學宴。
2024年7月29日，天氣晴，在線人數3125。
“是不是和你們那時候的升學宴比無聊多了，就只是吃一頓飯而已，並沒有其他熱鬧的活動。”
【明·子謙：確實，鄉試放榜之後會邀請新科舉人和官員一起參加鹿鳴宴，有各種活動，蠻有趣的。】
【宋·三郎：呦呦鹿鳴，食野之蘋。】
【曾鞏：我這一屆的鹿鳴宴因為知府覺得舉辦太貴而取消了，還好我邀請老師歐陽修和舉人們在我的興魯書院簡單舉辦了一場，不然多遺憾。】
【白居易：哈哈有誰還不知道，慈恩塔下提名處，十七人中最少年，十七人一起參加殿試，我最年輕。】
【孟郊：春風得意馬蹄疾，一日看盡長安花，誰登科及第之後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。】
【杜牧：東都放榜未花開，二十三人走馬回，秦地少年多釀酒，已將春色入關來。】
【韋莊：回首便辭塵世去，彩衣新換六銖衣，我科舉及第已是花甲之年啦。】
【溫庭筠：好，就我考不中是吧。】
【李商隱：嗯，誰讓你當槍手，一次考試替八個人作弊。】
【溫庭筠：……】
【劉永：兄弟，黃金榜上，偶失龍頭望，才子詞人，白是白衣卿相，青春都一餉，忍把浮名，換了淺斟低唱。】
【溫庭筠：好好好。】
哇哦，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故事呢，李闌青也算是開了眼，其實有些詩人也是普通人，因為才氣和歷史的緣故，現代人看他們加了很多濾鏡。
所以，了解的過程其實也算是一個去魅的過程，不過能在歷史上留下姓名的名人也還是厲害，也正因為有他們歷史才能前進，不然也沒有現在的快樂時光。
今天吃的是海鮮，像椒鹽皮皮蝦、香辣梭子蟹、芥末羅氏蝦、白灼蛤蜊等等一些食物，挺好吃的。
“有點事，寶貝。”明明結婚之前和結婚之後的生活也沒什麽區別，可姜瑞月就是很忙，一個月她倆也見不了幾面，還真是有點愧疚，“說好的，今天下去一起玩，又得爽約了。”
“心裏有我就可以啦，說那麽多幹嘛。”即使不見面不聊天，李闌青也不會認為她們的感情減弱，“你忙你的去吧，正好我可以回去躺。”
姜同暉勇敢上前：“我送你吧。”
姜瑞月也是給他制造點機會：“也好給我送到門口。”
姜同暉：“肯定。”
“等一下，我和她聊幾句。”姜瑞月想來想去還是抽點時間關於弟弟的事和她聊一聊，“一直都不好意思和你說這件事，總感覺有點怪怪的，沒想到那種弟弟喜歡上閨蜜的小說情節會發生在我們身上。”
李闌青並不是很意外：“你什麽時候知道的。”
姜瑞月：“我結婚，你給他打領帶的時候，他會打，我了解他所以我一下就看出來了，這小子挺會藏的。”
“比我早。”李闌青也知道她什麽想法，不和她捅破也是想讓她自己處理，“剛開始還挺難接受的，你也知道他在我心裏就跟我親弟弟一樣，他說喜歡我的時候我真的大腦一片空白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姜瑞月說，“不過，你別打我，其實我蠻開心的，以我倆的關系，你要是和我弟在一起，我們就是真的一家人了，我弟這個人三觀正，人也不錯，而且肯定不會發生什麽惡婆婆欺負媳婦的事，你信不信這件事我爸媽知道，他們馬上就要上門和你爸媽商量訂婚的事。”
李闌青：“我肯定信啊。”
姜瑞月：“你千萬不能被我們的關系幹擾，以你的感覺為主，我想知道，目前你對他是什麽心思。”
不能再拖下去，李闌青拒絕過他很多次，想了想還是得和他說清楚，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怎麽開口比較好。
“我姐和你說了什麽？”姜同暉非常緊張，心跳得也很快，他有直覺她會再次把自己推開，所以在她開口之前必須掌握主動權，“你不說我也知道，是不是我讓你煩惱了。”
“不是煩惱，喜歡是正向感情，不能把它隨便定義成一種負面情緒。”李闌青不想因為這件事給他帶來陰影，“你喜歡我，這件事會讓我有一點苦惱，是因為我們的關系特殊，除此之外喜歡本來就是一種令人愉悅的認同感，沒有人會排斥他人對自己的喜歡。”
很正式很官方的話，姜同暉知道他在照顧自己的情緒，他不是那麽脆弱的人，他也不想聽這些，他抓住重點說：“那你現在還把我當小孩嗎？”
李闌青腦中浮現出那天他送自己回家的場景，此時，站在她面前的他，身材高大挺拔，是一個有攻擊性的男人：“沒有。”
姜同暉有些開心，回到正題上說：“你現在和我說這些，還是要拒絕我是嗎？”
“是的。”李闌青看著電梯顯示屏不斷上升的數字說，“我把你當成年人來看待，但我們的年齡差距是忽略不了的，還有一些其他的因素，你也知道你要去外地上大學，日子一天天過，很多事情都會不同。”
姜同暉還是不想聽他們都已知的事，再次抓住重點：“撇去這些，如果我只是普通的追求者，你會考慮我嗎？”
李闌青陷入了沈默。
到達樓層後，她往外走。
換一個條件，她會不會考慮他，一個年輕有責任心會開導她還長得好看的男人在追求自己，她肯定不會無動於衷。
在她糾結的時候，答案也同步給出。
“會的，是嗎？”姜同暉替她回答，“因為我們的關系，你根本沒有辦法去說服自己以正常的眼光來看待我，無論我做什麽，你都會推開我完全把我擋在門外，而當條件不一樣了，我是符合你的審美也在你的擇偶標準裏是嗎？”
李闌青眨了眨眼，事情沒有她的預料之中。
姜同暉低下頭，望著她的眼睛：“是嗎，李闌青。”
李闌青很想撒謊，但必須得承認：“是。”
姜同暉高興壞了。
李闌青又說：“我說是，是會開始考慮你，而不是喜歡你。”
“這對我足夠了。”姜同暉就是想聽她親口承認，這說明他才不是沒有一點機會，好不容易有這麽好的機會，他不能就這樣放棄掉，“我們要不要嘗試一下。”
李闌青不知道他要搞什麽，在門口停下來：“嘗試，什麽嘗試。”
“從牽手開始，看看我們都有什麽感覺。”姜同暉拉起她的手，“別想著先拒絕，試試看，好嗎？”
指尖相交，手心相觸。
姜同暉慢慢引導她：“你看著我，看著我的眼睛。”
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，距離這麽近，再加上有肢體接觸，李闌青又不是清心寡欲的道士。
背靠在墻上，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從那一端傳過來，打亂了自己的心跳節奏。
他的眼睛很清澈，透過他明亮的眼珠能看到自己的倒影。
狹小的空間內，氣溫也因為急促的呼吸開始升溫，相握的手也在發燙，李闌青感覺自己在出汗。
“好。”這一環節姜同暉沒有進行很長時間，也沒有給她喘息的空間，松開手，雙手張開將她擁入懷中，這一次是緊緊相擁。
因為體型差，李闌青完全被他包裹住。
他身體的溫度很高，就像暖爐一樣，因為擁抱他們緊密貼合在一起，她能聽見她心臟強有力地跳動聲，很像鼓聲。
她想起那天他給自己的擁抱，對心情低落的李闌青來說那是安慰，也讓她覺得他是可以信賴的人。
第二個環節進行到這裏結束。
和她分開，姜同暉對她微微一笑，主動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，俯身湊近，提前告知：“最後一個環節，我等下會親你。”
是太熱了嗎，李闌青腦子很混沌，感覺被他催眠了一樣，腦子和身體被他牽著走，是她太久沒有談戀愛了嗎？她居然生出隱隱期待的錯覺。
想要一個對你示好的男人真的有點困難。
她又不是什麽定力很強的人。
但她依然記得拒絕：“這不合適。”
“有理由嗎？”
“我們又不是情侶。”
姜同暉：“不是情侶，接吻又不犯法，你不應該有心理負擔，反正我們的關系已經這樣了，就算接吻又能怎麽樣了。”
別這樣說，李闌青真的會堅持不住，她並不想和他發展成情侶關系，可真的很難拒絕。
她還摸著他的腰，腰腹很緊實，這個手啊怎麽就拿不下來。
“你的臉紅了，姐姐。”
李闌青手一收回，雙手的手被貼著臉頰：“是太。”
“是太熱了是嗎？”姜同暉將她的手緩慢放下，讓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腰，右手貼上她的臉頰，“就試一試可以嗎？”
李闌青仰頭看著他，他們的距離近在咫尺，她清楚地看到他額頭上的汗珠。
拒絕啊，她又很期待是怎麽回事。
“年輕可以不是缺點，也可以是優點。”姜同暉在她耳邊道。
同時，李闌青感覺到唇上一熱。
姜同暉沒有多冒犯，和她拉開距離觀察著她的反應：“你感覺好嗎？”
李闌青感覺到非常羞恥，臉上好燙，視線一下移就看到他的嘴唇，有點紅，沾染到了她的口紅。
姜同暉手指抵著她的唇，一邊做著深呼吸，他感覺身體裏的血往下翻湧，聲音暗啞：“還不錯是嗎，你不說話，我就繼續。”
心裏有一股很強的沖動，李闌青不想這麽被動和壓抑，年紀小怎麽了，只要是單身誰都可以在一起，她到底在忍耐什麽。
罪過，罪過，同樣的路你已經走了一遍，不能再重蹈覆轍。
姜同暉揉搓著她的嘴唇，輕輕按壓讓她微微張嘴：“這次我可以伸舌頭嗎？”
在他說話時，李闌青不得不去註意他的舌頭，舌尖粉紅，顏色很好，一看身體就很好。
完蛋了，李闌青，你在想什麽？
李闌青在搖擺：“不可以。”
姜同暉鉆空子：“那像剛剛那樣就可以。”
李闌青真是拿他沒辦法，他能這樣，她自己也在縱容啊，他那麽聰明肯定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。
“你們在做什麽？”
在她無比糾結是否要破開她自己創造的結界時，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。
李闌青往右看，怎麽來的人偏偏是韓休。
在她腦子瘋狂運轉時，脖側上落下一個濕吻。
李闌青真的是要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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